返回
首页
关灯
护眼

慈善晚宴后的周一,苏晚星颈间戴着那条古董项链来到公司,立刻引起了注意。

“哇,这不是昨晚厉总拍下的那条项链吗?”前台小姐羡慕地说,“一百万呢!厉总对您真大方。”

苏晚星勉强笑笑,快步走向电梯。她还在为昨晚厉景渊那番话耿耿于怀——「我是一座孤岛,不适合任何人靠近」。

一整天,她都心不在焉。厉景渊似乎也在刻意回避她,所有的沟通都通过林秘书进行。这种突然的疏远让她感到失落,却又不知如何打破僵局。

周三下午,公司新来了一位实习生——陈浩,设计部总监的侄子,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。他被安排跟着苏晚星学习,几乎立刻对她表现出明显的好感。

“晚星姐,这个数据怎么分析?”陈浩凑到她身边,距离近得让她有些不自在。

苏晚星稍稍拉开距离,耐心讲解起来。她没注意到,玻璃隔断后,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。

下班时,突然下起大雨。苏晚星站在公司门口发愁没带伞,陈浩热情地凑过来:“晚星姐,我送你吧!我车就停在附近。”

“不用了,我等雨小点再走。”她婉拒。

“别客气嘛,”陈浩坚持,“正好我有些工作问题想请教你。”

正当两人推让时,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门前。车窗降下,露出厉景渊冷峻的侧脸。

“上车。”他简短地命令,目光扫过陈浩搭在苏晚星肩上的手,眼神骤冷。

苏晚星如释重负,对陈浩点点头:“谢谢,我坐厉总的车就好。”

车内气氛压抑。厉景渊一言不发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。

“那个实习生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冰冷,“和你很熟?”

“陈浩吗?他是新来的,总监让我带带他。”苏晚星老实回答。

厉景渊冷哼一声:“公司不是谈恋爱的地方。”

苏晚星怔住了:“您误会了,我们只是同事关系。”

“是吗?”他瞥了她一眼,“我看他可不是这么想的。”

她感到一阵委屈。明明是他先疏远她,现在反而来质疑她?

“厉总,我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吧?”她忍不住反驳,“协议里没规定我不能交朋友。”

厉景渊猛地踩下刹车,车子在红灯前停住。他转头看她,眼神锐利:“协议确实没规定,但我提醒过你,不要越界。”

“越界的是您吧?”她迎上他的目光,“先是疏远我,现在又干涉我的社交。您到底想要什么?”

绿灯亮起,厉景渊重新启动车子,沉默了很久才说:“我想要你记住协议的本质。”

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扎进苏晚星心里。原来在他眼中,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冷冰冰的协议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厉景渊变得更加难以接近。他不再与她共进早餐,下班也不再同乘一车。苏晚星试图找他谈项目的事,都被他以“忙”为借口推脱。

与此同时,陈浩的追求更加明显。每天送咖啡,约午餐,下班坚持送她回家。苏晚星明确拒绝多次,但他总是以“同事之间互相照顾”为理由搪塞。

周五,设计部团建聚餐。苏晚星本想推辞,但王总监特意点名要她参加:“小苏啊,你现在是总裁办的人,更要和原部门保持好关系。”

聚餐地点是一家热闹的火锅店。陈浩特意坐在苏晚星旁边,不停地为她夹菜倒饮料,引得同事们纷纷起哄。

“小陈,对我们晚星很上心嘛!”有人开玩笑。

陈浩挠头笑笑:“晚星姐这么优秀,我当然要好好表现。”

苏晚星如坐针毡,只能埋头吃菜。她没注意到,店外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过,又悄然离开。

聚餐结束后,陈浩坚持要送她回家:“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不安全。”

“真的不用...”她话未说完,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。

厉景渊下车走来,面色冷峻:“我来接她。”

同事们顿时安静下来,面面相觑。陈浩有些尴尬:“厉总,您怎么来了?”

“顺路。”厉景渊简短地回答,拉住苏晚星的手腕,“走吧。”

他的手劲很大,捏得她生疼。苏晚星被迫跟他上车,连告别都来不及说。

车内气氛降至冰点。厉景渊一言不发,车速快得吓人。

“您弄疼我了。”苏晚星小声说。

他稍稍松开手,但脸色依然阴沉:“这就是你说的‘同事关系’?聚餐,送回家,下一步是什么?”

苏晚星终于明白他在生气什么,反而觉得有些好笑:“厉总,您是在吃醋吗?”

厉景渊猛地转头看她,眼神危险:“吃醋?你以为你是谁?”

这句话伤到了她。苏晚星咬住嘴唇,转过头看向窗外:“停车,我要下去。”

“这里不能停车。”

“那就靠边停!我不想和您待在一起!”

厉景渊突然急刹车,车子在路边停下。他解开安全带,转身面对她:“所以你想和那个实习生待在一起?他哪里好?年轻?热情?会讨好你?”

苏晚星震惊地看着他。这还是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厉景渊吗?

“您没有权利质问我这些,”她声音颤抖,“协议里不包括干涉彼此的私生活。”

“私生活?”他冷笑,“在同事面前和实习生调情,这就是你的私生活?”

“我没有调情!”她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,“是您一直在疏远我,冷落我!现在又凭什么来指责我?”

厉景渊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驳。

两人在车内对峙着,呼吸急促。终于,厉景渊先移开视线,重新系上安全带:“抱歉,我越界了。”

剩下的路程,两人一路无言。回到公寓,苏晚星立刻想回自己房间,却被厉景渊叫住。

“我们需要谈谈。”他的声音疲惫。

她停下脚步,但没有转身。

“你说得对,我在疏远你。”他承认,“但那是因为...”

“因为您是一座孤岛,不适合任何人靠近。”她替他说完,“我记住了,厉总。以后我会注意保持距离。”

她走进房间,关上门,滑坐在地上。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。

门外,厉景渊站在原地,久久没有离开。他抬手想敲门,最终却缓缓放下。

第二天是周六,苏晚星起得很晚。走出房间时,发现厉景渊竟然在家,正坐在客厅看文件。

“早。”他抬头,语气平静,仿佛昨晚的冲突从未发生。

“早。”她简短回应,径直走向厨房。

她给自己倒了杯水,准备回房,却被他叫住:“今天有空吗?姑妈叫我们去吃饭。”

“我有点累,想休息。”她婉拒。

“她特意炖了你爱喝的汤。”厉景渊放下文件,“就当是陪我去?”

苏晚星犹豫了。她不想再见他,但姑妈对她一直很好。

最终,她点点头:“好吧。”

去别墅的路上,两人依然沉默。姑妈看到他们,立刻察觉气氛不对:“怎么了?小两口吵架了?”

“没有。”厉景渊淡淡地说。

姑妈看向苏晚星,她勉强笑笑:“真的没有。”

午餐时,姑妈努力活跃气氛,讲着亲戚们的趣事。厉景渊偶尔附和几句,苏晚星则埋头喝汤。

饭后,姑妈把苏晚斯拉到花园:“告诉姑妈,是不是景渊欺负你了?”

苏晚星摇头:“没有,只是我有点累。”

“别骗我,”姑妈拍拍她的手,“景渊那孩子,从小就不会表达。他心里在乎,嘴上却不说,总是让人误会。”

苏晚星想起昨晚厉景渊失控的样子,心中一动。那真的是在乎的表现吗?

“他父亲也是这样,”姑妈叹气,“明明关心家人,却总是板着脸。景渊和他父亲越来越像了。”

回到客厅时,厉景渊正在接电话。看到苏晚星,他很快结束了通话。

“公司有事?”姑妈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他收起手机,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回程路上,厉景渊突然开口:“昨晚的事,我很抱歉。我不该那样说你。”

苏晚星有些意外。她没想到他会道歉。

“那个实习生,”他继续说,“如果你真的喜欢...”
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她打断他,“我明确拒绝过很多次,但他总是找借口接近。同事们起哄,我也很困扰。”

厉景渊沉默了片刻:“需要我调走他吗?”

“不用了,”她摇头,“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
车内再次陷入沉默,但气氛缓和了许多。

快到公寓时,厉景渊突然问:“那条项链,你还喜欢吗?”

苏晚星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项链:“很喜欢,谢谢您。”

“它很适合你。”他轻声说。

下车时,厉景渊为她打开车门。在电梯里,他忽然说:“下周有个商业论坛,你陪我参加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她点头。

“之后...”他顿了顿,“有一家新开的法餐厅,据说不错。”

苏晚星惊讶地看着他。这是在约她吃饭?

电梯到达,门缓缓打开。厉景渊没有立刻出去,而是看着她,似乎在等待回应。

“好。”她轻声说。

他唇角微扬,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:“那就说定了。”

那一晚,苏晚星失眠了。厉景渊反常的行为在她脑海中回放——他的醋意,他的道歉,他笨拙的邀约...

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性:他可能也在意她,就像她在意他一样。

但这个念头让她害怕。协议明确规定不能动真心,而且她清楚地记得他的话——“我是一座孤岛,不适合任何人靠近”。

周一一早,苏晚星特意提前到公司,想找陈浩说清楚。但他还没来,她只好先处理工作。

上午十点,林秘书突然来找她:“苏小姐,厉总请您去一趟会客室。”

苏晚星疑惑地来到会客室,推开门,愣住了。

里面坐着厉景渊和一个陌生中年男子——与陈浩有七分相似。

“晚星,这位是陈浩的父亲,陈氏企业的陈总。”厉景渊介绍道,“陈总想和你谈谈。”

陈总站起身,表情尴尬:“苏小姐,抱歉打扰。我是为小儿陈浩来的。”

原来,陈浩周末回家时,透露了对苏晚星的追求之意。陈总得知后大惊失色——他不仅知道苏晚星是厉景渊的“未婚妻”,更清楚得罪厉氏的后果。

“小儿不懂事,给您和厉总添麻烦了。”陈总连连道歉,“我已经严厉批评过他,他今天就会提交辞呈。”

苏晚星震惊地看向厉景渊。他面色平静,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。

“陈总言重了,”厉景渊淡淡地说,“年轻人感情用事可以理解。辞呈就不必了,调去分公司历练一下就好。”

陈总如释重负:“谢谢厉总体谅!我一定严加管教!”

送走陈总后,苏晚星忍不住问:“您做的?”

厉景渊挑眉:“我只是和陈总聊了聊儿子的职业规划。”

“但陈浩罪不至此...”

“他纠缠我的未婚妻,”厉景渊语气冷了下来,“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。”

苏晚星无言以对。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厉景渊的权势有多大—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就能决定一个人的职业生涯。

下午,陈浩来办调动手续,看苏晚星的眼神充满畏惧和怨恨。她试图解释,但他避之不及。

下班时,苏晚星在电梯里遇到厉景渊。只有他们两人,气氛有些尴尬。

“您在生气吗?”她终于问,“因为陈浩的事。”

厉景渊看着电梯数字:“我为什么要生气?”

“因为...”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。

电梯到达地下车库,门打开。厉景渊却没有立即出去。

“是的,我在生气。”他突然承认,“但不是因为他。”

苏晚星怔怔地看着他。

“我生气是因为...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我发现自己会在意。”
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,击中了苏晚星的心脏。

电梯门开始关闭,厉景渊伸手挡住,率先走出去。苏晚星跟着他,脑中一片空白。

车上,两人一路无言。但某种微妙的变化已经发生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甜蜜的气息。

回到公寓,厉景渊为她打开门,却没有立即离开。

“明天的法餐厅,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“还算数吗?”

苏晚星心跳加速,轻轻点头:“算数。”

“好。”他唇角微扬,“晚安,晚星。”

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,而不是生疏的“苏小姐”。

关上门,苏晚星靠在门板上,心跳如鼓。她抚摸颈间的项链,回想着他今天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眼神。

“我发现自己会在意。”

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,带来希望,也带来恐惧。

协议还剩八个月。八个月后,他们就要桥归桥,路归路。

如果现在心动,到时候该如何抽身?

但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。那座孤岛,她终究还是想要靠近。

更新时间:2025-09-04 21:14:32